09
2005
11

[旧作]当年的几篇“信笔闲言”

一封情书 我走在你的后面,呼吸着你呼吸的空气,我试图把属于你的分子吸入,使它和我融合在一起.如果有可能,我将把这些属于你的分子装进明净的瓶子,然后用世界上最美的颜色来装扮它们.我将永远把它放在床头,在入睡前的最后一眼和醒来的第一眼中,用我所有的感情凝视它. 每个晚上与你同行时我都这么的想着做着. 曾几何时,每天都是在等待夜晚而度过.在夜课退的铃声中,我已飞到了我们一同走的路,与你同行.虽然只是默默相随,却有无声胜有声的妙境.属于你的声音,哪怕只是一点点,在空气这个友好的朋友相助下,便成天籁之音.属于你的动作,哪怕只是极无意的,在街灯昏黄的照射下,映入我的眼帘,定格成最美的风景. 是的,这是我想说的,请相信,这是一个爆发的火山似的人的真心话. 今夜,我坐在桌前,用心写这一封信;明天,你坐在窗前,无意收到这封信.你该会怎样呢? 祝福你,不管我将得到怎样的结果,我永远祝福你. 折叠 这些年来,总是为别人的信折折叠叠,折叠成美丽的图案,而为自己,却从来没折叠过什么。 我写的信,大都是用普通的信纸。而这样的纸,简简单单的折最好,所以我给友人的信,都只是折了一折,再折一折了事。 我之所以用着普通信封,之所以简简单单的对折对折,就是因为私下以文字为最的缘故。书信之所以为“书信”,就是因为它是书写的载体。所以它的主要功能是用来写文字的,而不是折成那些所谓的美丽。况且,作为语言的一种,文字是最能表达人的感情与心意。口头上或许有些话不能说,但在纸上,心中的话雨尽可倾诉的淋漓尽致。因而书信在很大程度上起着倾泄的载体的作用,所以更是大畅所郁的所在。 至于信纸的折叠,大可不必大费周章。信纸折叠得越美丽,也就越见得内容的苍白与内心的不自信——对自己,对别人,对友情。古人曰“朴素为美”,今人说“简单最好”,都是说的平淡见真情之理。 假若真的要折叠,那也无妨,但纸上须的著字简少,以一字为佳,无字为妙;此外还须有折叠的心意,即个人的情感要折叠在着“折叠”里。可是这种书信方式太过玄妙,纵使有有情之人能为之,也得须有心之人解之。有情之人难寻,况又须有心之人乎? 可见,还是简简单单为好。 生命中的线 年前在书店见到李宗吾的《厚黑学》,随手翻了翻觉得有趣,便掏钱买了下来。之后因诸事繁忙,此书常置于书橱中,竟未再翻过。三月的一个星期天,偶然来到华联书苑,意外地见到了“厚黑”这两个字。当时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,怎么会这么巧?这其中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呢? 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,我终于发现,冥冥中是有个不可知的力量主宰着这些事的发生。很久以来人们都信奉命运之说,但古往今来许多人往往超脱了所谓的命运之外,这足见命运的玄虚。我以为,生命中确实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奇异力量,它的确在对我们的生活起着作用。它将生命中的前事与后事联系起来,使一些相隔相当远的时间与空间成为一个整体。但那决不是主宰。与其说这种力量是主宰人一生的命运的话,不如把它叫做“生命中的线” 生命中的线与名运不一样。命运是既定的,是要人一步一步照着暗中的规定去走;而生命中的线是飘忽不定的,线的一头牵在你的手里,一头牵在未来。你这头一动,线便将信息传递到线的那一头,你每一次的动,都有线上的每一点与之相对应。 生命中的线是不可捉摸的,不经意间它会从你的手中飘落,悄悄的,不为人知晓;生命中的线又是实实在在的,只要你紧紧握好线头,你的一生就在你自己手中。 1997.10.29 信一封 是七夕,佳期如梦,柔情似水。总盼夜长黑,却还是,天又明,忍将鹊桥归路行。 七夕后,终日凝眸,凝眸处,凭添许多愁。 秋日里,寻迹池塘边。傍塘前疏竹,对如镜清水,怜自己 孤单模样。冬风中,每徐步室外。望庭前雪梅,想是否通失爱侣,否则哪得苍白如许? 明月夜,念天地之悠悠,独怅然而涕下。月下行,只影飘悠,彷徨悟所依。便只有,与影自语,今夕何夕,七夕可曾得近?每思此,便觉长夜慢慢,苦日多多,望不见重逢之亭。又自抚墙,见当时涂鸦共此,触斑驳记忆,情丝乍吐,便不可已。 更有几宵,窗外滴答,如是妇人啜泣,隐隐入耳,顿生惨恻之意輾展反覆,终不能寐。遂起来,披衣挑灯,捧书夜读,欲遣心中忧郁。然风与雨 每每侵入书中,唯有掩卷伤心。此时间,窗外风雨,屋内孤灯,地上只影,叫我怎生忍受这凄清滋味? 半年来,秋去,冬逝,春珊珊而至,每日每夜,痴迷莫不如是。心中相思,不曾得歇,犹如那江湖之水,浩荡行去,生生不息。叹半年踪迹,十之有九于室于庭于院,是为访汝痕迹。 时至今日,思念之情聚集如江河之水,汹涌澎湃,再不能止。故不顾汝切切勿以信去,终将笔提。笔骤提,情便倾泻,以致几不能已,然念汝诸事繁忙,恐无暇念此长信,遂由千言万语,短之再短,成之如上。望汝不以吾之违汝意为怒,抽一时阅此信,以慰我心。 此情深深切切绵绵,虽灵笔妙手,难述万千之一,想汝是可人,懂我相思意。 1997.11.21 有感一则 余得感冒,鼻孔堵塞,呼吸不畅,甚为难过。同桌建议至药店买通鼻之药,名曰“滴鼻净”。是以课间跑之药店,请要“滴鼻净”。售药小姐道:“九角。”付之,得药。归。及至坐定,拿药欲滴,同桌取之一观,笑曰:“此何药也?”余惑之,拿来细看,乃“滴耳液”也!哭笑不得。 再访药店,方提两三字,售药小姐似已领会,速取另一药换之。余念时间无多,遂揣药急归。至半途,疑手中之药盒行、式、色俱与前同,故止步细观。却仍是“滴耳液”矣! 再访,方得正药。 呜呼,售药小姐之渎于职守者竟至于此!一回错,二回错,三回因我仔细辩之才得正!其事虽小,量为茶余饭后谈笑之资;然则若取有毒之药,而病人又不甚注意,食之,则必成大祸也!其责可咎,其命怎还? 故药者、医者,其外服务者,做事定得兢兢业业、一丝不苟,此本分也! 1998.1.13 当初写这篇随笔的时候,我并没有料到后来会读医学。今日重新把它提起,也算是“前车之鉴”。将来行医之时,必戒之,慎之! 2000.2.4 渔家小舍 朦胧中远处的的渔家小舍只有灰青的轮廓,在它们之中还有一个茅草做的亭子,它的根插在一片白色里。近处的的小舍,瞧去已见墙上或大或小的颜色块。渔家的门已开,微弱的柴油灯的黄光从里面传出,照亮门的半圆的轮廓。 门前是条白色木板铺成的路。离门口不远的路上,两只大白鸡正凑在一起,不知是在啄食还是窃窃私语。而渔家妇人正挑着一副担子,嘴哼小曲,轻松地走在路上。她这是去哪儿?许是赶集吧。 路左是铺着杂石地小堤岸,石是不规则的,随意摆来,倒是饶有情趣。 堤岸的左边是茫茫的海,若不是路与海之间有些黄黄的沙、褐褐的石,你是很难找出它们的界限的。此时的海面上,茫茫一片,不见了天与海面的界线,海与天在近处就已成浑然一体。 忽有“闻郎江上放歌声”,渔家主人撑船而归。那船头上石一只鱼篓。从远处似乎就可闻到其中所装的深远大海的气息。微光将船与人画在海面,像极了一幅剪纸。 天与地之间本是极静的,只是因为这微弱的灯光,鸡,男人女人的活动,而变的生动起来。 1997年 鸟思 在晚报中读到一篇文章,是说养鸟的事。一雌一雄两只鸟养在笼中,相亲相爱并孕得一双儿女。 雌雄鸟居于一笼,当然是朝夕相处,长相厮守,彼此是绝对的专一,绝不需要担心会有第三只鸟“插足”。这样看来,他们是幸福的。但是不要忘了,鸟儿是有翅膀,而翅膀是用于飞翔,所以鸟儿是属于天空的;你给他们厮守的天地,却让他们失去更为美丽的自然空间,抹杀了他们生性飞来飞去的自由。对他们来说,这是否值得呢? 但是假使他们获得自由,花花世界,更有佳鸟无数,这便有变心的可能。倘若两鸟同时背叛对方还好,但如果只一个生了背叛的心思,则另一只鸟孤单只影,叫他怎生排遣? 1997.12.29 男人女人 男人如酒。即使是普通之酒,在历经时间的洗礼之后,必成陈年佳酿,故而男人是愈老愈有味道的。 女人如水。水是至清为纯,只可惜放的久了,难免或多或少的变得浑浊,故而女人,女人是越老越失去魅力的。 但酒分几种,水有各类,不可一概而论。 似啤酒之类,是可爽一时豪情,然放之久了,则索然无味矣;而天降之水,日有新成,又岂是越老越浑浊? 是以,男人女人,均可老而有味,要清要浊,皆在自己也! 读书小札 有些创作人的作品,在大多数人的眼里,是一塌糊涂的。之所以如此,我想原因有二:一是作品超越了欣赏者所能认识的程度,是属后现代作品,由此作者苦,欣赏者苦。二是本身是乱作一气,与创作之大美不符。这第二点呢,又分为两种,一是创作者以胡乱之作胡乱众人之视听,此是欣赏者之苦;二是创作者自以为是的绝作,此作者自苦也。 做文学批评,还是多一点“就文论文”,少一点“含沙射影”的好。 虽说“有其风骨必有其文笔”,但文章还是有它的自成之处。说的玄了,是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”而已。千百年来,流芳百世者固然不乏等身书籍,臭名昭著者又岂无传世佳作?曹操者,天地一枭雄,恶则恶矣,然观其作品,实是大气概。再如宋之问、汪精卫之流,虽为民族之败类,但其文章,还是大有可观之处。所谓“太极一元,亦有两仪”,风骨与文笔,在文学批评上,还是应该有一定分开的。 今人的文学批评,往往舍弃本体而论人之长短。这样的批评与其本意相差何止甚远,我以为,与泼妇骂街无异。君以为然否? 我走的路 当对面古树上的鸟儿走尽了以后,我从枯坐了百年的石上,站起,抖落积压了一个世纪的尘土,开始深呼吸。 我脚步踉跄地离开了那古树,那岩石,走在新且陌生的林间。 凝固了的血液重新流淌,我张开双臂去拥抱那金色的太阳。 大树上停了一只燕子,我悄悄地走近它,轻轻一握,那心在热烈的跳着,然而它一滑,刹那间从我的手心飞了出去,消失在极目处。 咩咩咩,路的尽头缓缓走来一只羊。咩,这可爱的声音是我一直渴望的:咩,我忘了鸟儿忘了燕子,忘了一百年以前,忘了一百年以前至现在的,所有的生物;咩,我轻轻的,踏着软软的青草地,向羊儿走去。 半路,羊儿停了足,我止了步。那双眼,那双漂亮的眼,那双似是与我相同的眼,静静的望着我。我走了上去,羊儿退了开去,我走了上去,羊儿退了开去。这是两个端点确定的线段的平移,而这线段平移在无尽的平面。 鸟儿燕儿羊儿,唧唧喳喳咩咩咩,瞬间又聚在了我的眼前,唧唧喳喳咩咩咩,转眼又消失在我的脑中。我慢慢地,走回岩石,坐了上去,闭上了双眼。 (这首诗写的古怪,大异我别的诗作。翻看那时的日记,始知是为记念情感而作。今日重读,实在是有意思,有意思。)1997.3.3 秋天的陨星.前言 《秋》是我高中时的作品,是不严格的侦探小说。之所以说是“不严格”,一是因为自身知识与经验的不足,不懂侦探小说的操作;二是情感描写的部分太过着重,侦探小说的主体反而被淡化了。好在我并非专业的作家,不必细分作品的类别,你当作是侦探小说也好,言情小说也罢,只要合你的意,一切无妨。 记得这小说的进度上一次一篇。每次写完一篇,就会在班上传一下。所以虽说是幼稚的作品,但也有喜欢他的人。 后来,记有这大半故事的随笔被一个初中同学借走去。过了一段时间去寻,已是不见了踪影。《秋》也就只剩下另外一本随笔上的最末几篇,算是弥足珍贵了。 几年来,我一直想把它重新写出来,但是由于时间不够与记忆不清的缘故,我一直迟迟没有动笔。 这几天一直寻思着网站的更新与变革,也就再一次起了把这部小说重新录出的念头。 然而时间隔了这么久远,小说也只记得一个大体的轮廓,要相差不远地写下来是不可能的,那么只有照着原来的骨架去重新塑造血肉了。同时也可趁此机会,加进这些年的经验与感悟,稍稍补足原文的不足。 是为序。 2000.3.8于通医 作品之重 感动人心的,并不是作品本身,而是它要表达的思想。我向来以为一部好作品必然要有漂亮的行文。可是,当我被杂志上的一篇普通文章所感动的时候,我终于明白,作品成就的高低其实并不在于文学功底的高低,而是在于思想的高低。 所以想要写出好的作品,首先要做的,是提高作品的境界,当然,最为根本的,是提高作者的思想境界。其次才是在作品的语言上精雕细琢。 梦回窗前 漂泊天涯一年,今日重回窗前,余几疑是梦。细看窗里人影,与年前无异。然窗外诸景,除天空依旧之外,余者面目全非矣。 遥想去年窗口,夜色作底,玻璃为面,映全满室的人,与汝共坐窗前,同览明镜,两手笑指他人。那时那景,是何等醉人? 惜好梦难长,一月后无奈离去。之后再无实在之墙,再无明净之窗。然二人仍在一起,仍能欢言笑语。些许惆怅,遂逝于无形。 谁料一纸调令,将余远充蛮荒。 当是时,不顾羞涩,一夜送行间,对汝细吐心曲。 随后却有幸福之甜蜜,痛苦之酸楚。感情一路,由人间至天堂,再由天堂入了地狱。短短数月,世事几变了。 之后相逢不相应,已是行同陌路。这便有,明月夜,望尽阴晴圆缺,斯人独憔悴。 今日重回窗前,往事眼前浮现。却能有多少情意流? 1997.10.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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